下午闻讯而来的佟大树与他的娘子宋大娘子一块儿过来,挎了个篮子,里头装了半篮子鸡子,还有一包红糖。

        罗二娘睡了一觉醒来,精神许多,宋大娘子进屋看她,见她脸色并不惨白,脸颊还有些红彤彤的,便知道很顺利,又看过小郎,林大娘陪着在屋里说了一会子话。

        罗大娘子早已经拿了稳婆喜钱回去了,两个妯娌坐在一块儿除了说些儿女家事,免不了要提几句杜老媪。

        于她们而言,在娘家做小娘子的日子不过短短十几年,后面的几十年都与这个毫无亲缘关系的人共处,不仅要为家人操劳还得接受婆母的‘□□’,数十年如一日,能等到自己做阿家的也不一定能解脱。

        特别是长房长媳。

        宋大娘子有时候甚至在心底里极其阴暗地期待杜老媪早些去与她老伴团圆的好,要说这世上或者是说这世上曾经有谁最能够忍受她的,那便是那位早逝的公爹了。

        “那张嘴,有时候真恨不得撕了她,如今见阿年年纪渐长,便老拘着她在家干活,说什么小娘子家就该安生待在家里,老往外跑的不是什么好娘子。阿年才几岁,竟也说得出这样的话,不管什么轻重,只叫阿年去做,上回,要搬什么东西,一家子郎君在哪儿,偏要悄默默的叫了阿年去,那柜子又重,不知道藏了多少东西在里面,险些将阿年压在底下。”

        林大娘和罗二娘唬了一跳,忙问:“阿年伤着了?怎么样了?”

        宋大娘子摆摆手:“压着脚了,肿的老大,好几日都没下床,不叫她走路。还在外头说阿年好吃懒做,雨娘,你说这是亲□□母吗?啊?”

        林大娘叹口气,确实很不像样,可一个‘孝’字压死人,能有什么办法?她是分了家,也豁得出去,不要脸面,就该拿话刺她,叫她少管自家闲事。大伯这一家子日日在一个屋檐下待着,她又是那样的性子,如何能好的起来。

        “前些日子,村里来了户新人家,夫家姓查的,只一对婆媳并一个小郎,还有个胖乎乎的管事,也没什么交集,非要与人说那一对婆媳都不是什么正经娘子,话说的难听,我却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家,只怕她这张嘴给家里招祸,我看那管事可不是什么良善人。”

        吐槽完了婆婆,又自然而然说起新来的那户人家,只是宋大娘子也说她们婆媳闭门过日子,偶尔出来采买倒是很和善的样子,平日里却不曾与哪家走的近,连寄宿的那人家的儿子也给管事带去正经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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