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心事重重地走到若虚的卧室,若虚的心情平静了一些,正站在窗前看着黑咕隆咚的夜空。见凌霄来了,若虚只是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过了片刻,这才说道:“天又变了,北风呼啸,就要下大雨了!”凌霄说道:“在乌龙山的时候,你说你喜欢雨。”若虚转过身来,说道:“现在我也喜欢晴天。”凌霄说道:“看来你真的长大了!”若虚佯怒道:“师姐,你还把我当小孩子!”
忽然凌霄瞪着眼睛,板着面孔,说道:“在株洲郊外的一户农家客栈,面对一群强盗,你的表现不就是个小孩子吗?”若虚说道:“我——”凌霄瞪了他一眼,说道:“别说了!我知道你会说什么。你呀你,又是一套书呆子的理论!我说桓将军,你指挥打仗的时候不是很灵活的吗?为什么为人处世就不能灵活一些?”若虚见师姐脸色不好,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只得陪着笑。
“哼!”凌霄瞪着若虚说道,“一说到这件事,我就来气!”若虚陪着笑,说道:“师姐,这人嘛,这个方面灵活,另一个方面就必定不灵活。”凌霄指着若虚说道:“若虚,我还就跟你说清楚了,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我就永远不会见你!”
在若虚的眼中,凌霄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美丽姑娘,从没有对自己说过这些呛人的字眼,不过他知道,师姐生气的最终原因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可自己何尝不担心师姐呢?若虚郑重地说道:“师姐,不会了!”心里却说:师姐,我还会这样做的!
凌霄盯着若虚说道:“口是心非!你心里不是这么说的!我还不了解你?”若虚一笑,也不再解释,他知道任何解释在师姐前面都是蹩脚的。凌霄也没有再追究,她走了几步,说道:“若虚,我明天就走了!我本想还多住些日子,可我会成为你的负担。”若虚说道:“师姐,你这就不对了!我什么时候把你当负担了?”凌霄看看若虚的卧室凌乱,就动手收拾起来,说道:“这还用我说?——若虚,你以后就自己照顾自己了!”
若虚走过来,和她一起收拾,说道:“师姐,你不要太担心了!”凌霄说道:“哎,赵姑娘不会收拾吧?”若虚一笑,说道:“赵姑娘也会收拾,可是她这个人不习惯做这些事。”若虚的卧室也不大,时间不长,就被凌霄收拾得整整齐齐了。
凌霄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我该走了!”她走到门口,若虚念念不舍:“师姐!”他知道自己要说的话已经说了,可就是想师姐多留一会儿。凌霄站住了,回过头来,美丽的大眼睛似乎在说:还有什么事?两个人相视了片刻,忽然,凌霄奔了过来,一下搂住若虚,泪水夺眶而出。
听着凌霄在啜泣,若虚心里清楚,这几天师姐的心里承受着很大的压力,这泪水不是师姐的委屈,而是师姐对自己的一片爱心啊!若虚也受到感染,他把凌霄紧紧地抱在怀中。凌霄没有再挣扎,任凭若虚搂抱着自己。直到外边有响声,凌霄才挣脱出来,擦擦眼睛,脸色早已经羞得通红。她又为若虚整理一下衣服,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若虚送到门口,目送凌霄走出院子,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可是若虚不觉得冷,凌霄的笑容就像是冬日里的阳光一样温暖,把自己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继而在心中涌出一股暖流,这种感觉只有在凤凰陈家庄的时候才有过,这是对亲人的依念之情,是一种难舍难分的情结。
这一夜,若虚辗转反侧,很长时间难以入睡,好不容易睡着,却一觉睡到天亮,连忙来找凌霄,可是凌霄早在天没亮时就悄悄地走了,若虚就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怅然若失很长一段时间。
在繁忙的军务中,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期间,顾归襄提过自己的意见,若虚不置可否,顾归襄就以若虚的名义写信给万禄,大意是自己有毒在身,不能全力效劳,希望辞去宜昌主将之职。这事过了十几天,万禄回信,他不准若虚的请求,只是说如果若虚有伤,可以暂时休息,可是又没有指派接替若虚职务的人选。顾归襄本以为万禄会马上答应,对于万禄这样的决定,他难以理解。若虚没有在意,继续巩固宜昌、宜都、秭归三地三角形的城防,扩大队伍,训练水师,还要为万禄的军队筹集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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